髀肉早就被磨爛了。

  這段路程也是快要了他的老命了。

  用順着大黃浦運下來的華亭縣糧食糧食解了明軍的斷炊之急。

  已經過去了五天了。

  對於明軍還有一個好消息。

  逐漸小批量地轉運了過來。

  優先級就被放到了靠後的位置上。

  很多非糧食類的物資被優先運送到了前線。

  以及兵仗局趕製出來的改良版熱氣球。

  就是這批改良版熱氣球。

  心理戰也就一馬當先地展開了。

  自然也有份一模一樣的公告文書。

  姜星火爲了讓太湖前線白蓮教叛軍和被裹挾的百姓能看得懂、寫出來的自然是要多大白話有多大白話。

  但是真挺戳心窩子的。

  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。

  越看越覺得心驚。

  “端地是個棘手無比的敵人。”

  白天宇心中念頭閃過。

  見白蓮教收編的舵主、便開始審視起了進來的這些人。

  就是在此時看到的他。

  全部被召集的白蓮教的舵主、堂主們都到了。

  顯然就要決定整個白蓮教叛軍最後的命運。

  總該有個計較。

  是都認得這位在江南綠林威名卓著的老前輩的。

  將死灰復燃的白蓮教進行了大肆發展。

  也可以說是某種意義上的初心不改了。

  一致認爲白蓮教長久不了的原因。

  靠這些綠林土匪、別開玩笑了。

  在江南綠林的威望地位還是毋庸置疑的。

  所有人都自覺地停下了竊竊私語。

  “聲音依舊洪亮。

  “頓時讓不少人心頭舒服了很多。

  怕是更難與白蓮教同舟共濟。

  “衆人紛紛迴應道。

  “也不妨挑明瞭說。”

  此時也不敢吭聲什麼。

  我們也必須要做出抉擇了。”

  衆人心裡明鏡似的。

  所謂的選擇無非就兩種。

  他們裹挾的百姓又多。

  等待衆人的抉擇。

  過了許久。

  頓時臉色稍稍陰冷了下來。

  無疑就已經是一種表態了。

  所以沒人願意支持決戰。

  說什麼分包袱走人散貨的事情。

  當下也唯有以沉默來應對。

  白蓮教事先準備好的酒水用海碗端了上來。

  部分酒水自他的鬍鬚淅淅瀝瀝地流淌到了衣衫上。

  便是再造陳、我看看你。

  也是真的。

  也就有了姜星火的江南之行。

  莫非前定。

  就有點扯淡了。

  究竟給永樂帝收攏了多少民心。

  建文帝對江南士紳有着種種優待。

  徵發男丁前往徐州大營運送糧食的建文帝。

  已經逐漸好了起來。

  只是實在活不下去了而已。

  之前的事情自然怪不到永樂帝這個新皇帝頭上。

  從未像現在這樣高調地做事。

  他手底下的那些其他勢力的舵主、偷偷地撤走。

  “暢所欲言。”

  “乃是一等一的神兵利器。”

  “衆位舵主、變得愈發甚囂塵上。

  則是對白蓮教這段時間不滿的總爆發。

  資源充足、那就頃刻間有些內訌的趨勢。

  已經有了頗爲深刻的矛盾。

  並沒有加以制止。

  讓這些人都頗爲忌憚。

  “其中就包括了青龍幫的幫主張龍。

  卻並不比剛纔的提問少分毫。

  “我早就知曉伱們會有如此想法。”

  咱們恐怕難以取勝。”

  他們這些草寇也是必敗無疑。

  但白天宇卻成功地把話題帶到了另一個方向。

  “有人費解道。

  足以抵消掉姜星火手中火銃的優勢。”

  突然笑了起來。

  都疑惑地盯着他看。

  衆人愣住了。

  “白天宇嘿然笑道。

  “驅趕他們去擋姜星火的銃彈。”

  “我們一樣可以藉機抵近距離。”

  “近戰、心中思量道。

  “江南的局勢也將隨之糜爛。”

  這些人精可不好糊弄呢。

  “若是能見到國師得親自說道一番。”

  卻是困難得緊。

  贊同的聲浪已經快要停下了。

  “自然不是什麼義字當先的愣頭青。

  心裡是利害。

  自己的退路何在。

  卻都紛紛應承道。

  “是因爲他還覺得自己有翻盤的本錢。

  的白蓮教起義軍。

  此時倒像是一場盛大的謝幕演出。

  作爲代價。

  舵主、把穩坐明軍大營的姜星火給宰了。

  卻已經是一種巨大的進步。

  還是有一線勝利希望的。

  讓白天宇頻頻點頭。

  半晌後。

  白天宇的計劃安排完畢。

  衆舵主、堂主也紛紛領命散去。

  白天宇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。

  輕聲哼起了兒時便時常唱起的元曲小調。

  “有鬼神掌着生死權。

  夜幕降臨。

  一片寂靜。

  靜靜地等待。

  四周都沒有什麼人。

  “丁小洪低聲說道。

  神色間有些緊張。

  甚至可以重新獲得自由之身。

  意義上的自由之身。

  他們都將成爲清白乾淨的普通人。

  是一個很美妙的夢想。

  誰都不願意此次行動失敗。

  “丁小洪又低聲對身邊人問道。

  再等等。”

  所以纔派這些兄弟看着他。

  所以也就任由他們跟着了。

  彷彿整片天地都被烏雲籠罩似的。

  心情顯得十分焦躁。

  白蓮教並不知道。

  泅渡過去取船的。

  仍舊沒有半點兒消息傳來。

  彷彿末日降臨的樣子。

  平靜的湖面泛起陣陣漣漪。

  丁小洪的雙腳忽然動了動。

  其他人也動了。

  隨着一艘小船被水手趟着水推了過來。

  “丁小洪低聲問道。

  從另一側來找你們。”

  隱匿在蘆葦蕩裡消失不見了。

  在這茂密的蘆葦蕩裡穿梭自如。

  那就是明軍倚着吳淞江結的水寨了。”

  丁小洪點起了一盞燈籠。

  在黑夜裡顯得尤爲刺眼。

  “明軍水師就派出了幾艘船隻前來查看。

  “明軍水師的船上頓時有了剎那騷動。

  “便警惕地持着刀盾、跳蕩了過來。

  “隨我去稟報上官。”

  等水師都督、丁小洪很快就見到了姜星火。

  眺望着身處其中的、燈火璀璨的明軍大營。

  顯得尤爲彆扭。

  而是迎接來自南京的五軍都督府巡查官員。

  軍事觀察團。

  看着姜星火在跟一位看起來就品級不低的老將對峙着。

  “而是火器確實在改變戰爭的模式。”

  姜星火心平氣和地說道。

  二皇子朱高煦卻顯得有些左右爲難。

  卻是沒資格擺譜的。

  竟是成國公朱能親自帶隊。

  其實是幫助姜星火和陳瑄。

  朱能卻有自己的想法。

  不推薦朱能這個最有資格、能力、有了一些芥蒂。

  被知情的朱棣、也只是問身體舒不舒服。

  這無疑是一種極大的侮辱。

  這幾乎是不可避免的。

  更讓他接受不了。

  自然有後人評說。”

  剛纔熱衷於新式火器的朱勇或許是跟他說了些什麼。

  “征伐安南還等着呢。”

  朱能最後看向姜星火說道。

  “還是不要置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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